羚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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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吃完饭，盯着电视机没几分钟就眼皮子打架，最后缩成一团睡着了。

林在范写完作业出来找水喝，发现沙发角落里的玩偶正睡得香甜。

入秋后昼夜温差大，林在范翻出了家里的厚被子，轻手轻脚盖在马克身上。棉被有点重，接触了身体马克就醒了。

马克迷糊地在棉被下做了一个小范围的伸展运动，再次闭上了眼睛。

“去床上睡吧。”林在范见他这么困，原谅了他没洗澡。

玩偶鼻腔里哼哼两声，并不打算听从建议。

“你今天做什么了，累成这样。”林在范还是好奇。

马克用鼾声代替了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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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连续好几天马克都早出晚归，刚开始还会遵守一起回家的约定，后来林在范总是在深夜半梦半醒时感受到被窝里被带进一团冷气，对方像只取暖的考拉，紧紧抱着温暖源。

马克第二天早上送他到学校门口，林在范站在铁门后面，看着红色的脑袋消失在一群黑色制服中。

或许马克在外头认识了新朋友，林在范想。马克虽然之前是他的玩偶，但是他并不能决定成为人的玩偶之后的人生。

得到又失去不是件开心事，这让林在范在女同学第三次邀请他去公园烧烤时答应下来，他相信社交能改善他的现状。

马克会告诉林在范一些趣事，但始终没说自己在他目光触及不到的地方究竟做了什么。

“你最近都在做什么？”林在范总是忍不住问。

其实他更想问，你的三餐都是怎么解决的。

“你周末要去烧烤？”马克扯开话题。

“……你一起去吗？”得不到答案也没办法，林在范不想逼问。

马克想去。林在范看得出。

“下次吧。”

“我给你带回来。”

“别了，带回来都凉了。”

“……好。”

但是马克最近都喜欢搂着他睡觉。

因为天越来越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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