羚羊

半夜手打，甜度什么的，可能因为我太困了吧，也可能是时隔太久了，我的内心毫无波澜……

67.

段先生获得戒指的第二天，林家二老如期而至，果然带了两只野鸡，还有很多其他的东西。

一堆有机蔬菜有机水果等等等等。

段先生想想找借口躲一躲，但他现在手上套了价值不菲的环，重千斤。

“你跑了我上厕所怎么办？”林先生假装自己是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废人，“难道要我爸上手吗？”

“刚才扶你去厕所的是鬼哦。”段先生说。

“你走了我就废了。”林先生知道他不会走的。

“哦。”段先生走进玄关开始换鞋子。

“真走啊，”林先生开始慌，“你去哪？”

“你猜。”

“你别骗我了。”

“突然想喝橙汁，下楼买几罐。”

“买完还回来吗？”

“看我心情吧。”

“我要葡萄汁！”林先生赶紧说。

话音刚落，门铃就响了。段先生心里一咯噔，打开门迎面上来一只倒立的野鸡，还带“咯咯咯”的那种。

“小段要出门吗？”林妈妈亲切地问道。

段先生默默把鞋脱了，乖巧地笑着，“我刚倒垃圾回来。”

林先生在那偷笑，心里骂他撒谎精。

68.

林先生在还没有段先生的时候烦心事会打电话和妈妈说，但是一定年龄后逐渐开始自己消化。

段先生比较冷静迟钝，林先生不把烦恼分享给对象的习惯在遇到段先生后被打破，像个需要鼓励和认可的少年儿童，他想要的都可以从恋人这里得到，脱去盔甲变成温室里的豆芽菜。

当豆芽菜的感觉固然好，但也害怕负能量输出太多，会失去恋人。

林先生会自己承受一段时间。

“和我说说吧。”段先生主动凑过来，在他心情好的时候。

林先生便开闸放水一般开始了他的吐槽。

“你听我发牢骚会不会很烦？”林先生担心自己的黑暗面过分展现，会问。

“还好，我不太希望你闷着。”段先生说。

“你怎么知道我闷着？”

段先生耸耸肩，“感应。”

“你适合去当心灵导师。”

“我看不行，对别人我没这个耐心。”

林先生被突然降临的表白砸晕，幸福指数直线上升。

“你笑什么？”段先生问。

“没什么。”林先生还是笑。

69.

林先生从年轻的同事那里学习了“小狼狗”一词，同事云，现在找对象流行找小狼狗。林先生想了想，他虽然比段先生小了几个月，但相处起来看不出任何年龄差异，段先生偶尔装嫩看起来还比他小。

说起装嫩有一个小插曲，上周末两人出门看电影，段先生穿了卡通图案的T shirt，林先生穿的是同款不同图案，品牌和动画片的合作款，勉强算情侣装。

林先生在自助取票机取票时段先生站在一旁玩手机，一个四五岁大的小女孩过来和段先生搭讪，指着他衣服上的图案说，“葛格这只兔子我也有。”

段先生温和地朝他笑笑。

林先生听见小孩的声音回过头，和小萝莉对视了一眼，小萝莉立刻拉住段先生的手腕，半躲在他身后小声说，“蜀黍穿的滚滚我也有一只。”

林先生没听出什么异样，小萝莉见这个蜀黍和葛格认识，也不继续勾搭了，跑回她粑粑的怀里，偷偷从手臂后边往两人这边看。

“蜀黍你把小姑娘吓跑了蜀黍。”段先生打趣林先生。

“我这才几秒钟没盯着你，就被小姑娘惦记了。”林先生和段先生不在一个频道上。

段先生看天花板，假装听不懂。

直到电影开场，林先生才回过神，“你刚叫我蜀黍？”

“对啊，可不是我先叫的。我是葛格你是蜀黍。”因为林先生过长的反射弧段先生迟到地嘲笑了他。

“凭什么。”林先生撅嘴。

“童言无忌。”段先生笑够了，便给林先生挽起尊，“你是底迪，这次满意了吧。”

“不要，我还是当蜀黍吧。”

之后几天段先生总是拿这件事逗林先生，林先生不得已，给他多种了几颗草莓。

……

新词汇学习没几天，林先生见段先生转发了“小狼狗赛高”。

因为他不是，就很吃味。

回到家逮着段先生就问，“你也喜欢小狼狗啊？”

段先生的表情从迷茫过渡到了然。

“我喜欢小野猫。”

林先生郁闷，怎么又多了一个小野猫。

70.

人生大事理应告诉至亲家人。

段先生把林先生向自己求婚的事告诉了远在洛杉矶的父母。

妈妈在视频通话里流了眼泪，最后消失在了视频画面里，只剩下爸爸一人。

段先生不知所措。

“别理你妈妈，她和我打赌输了六百刀，她虽然对小林赞不绝口但依旧不相信你们会走到最后。”爸爸解释了一下。

老天爷，天下怎么会有这种父母。

“一个月赌注增加一百刀，我们下注半年了，Tammy和Joey也加入了赌局，所以你妈妈要分别支付我们六百美金。”爸爸的笑声十分爽朗，“为什么她就不能对自己的孩子多一些信心呢。”

“所以你们又是哪来的信心相信我们会走到结婚这一步。”段先生无奈。

“小林这孩子，”爸爸话说一半，“挺认真的。”

段先生表示赞同。

“我为你感到高兴，什么时候回一趟洛杉矶？”爸爸问，“带着你的未婚夫？”

“别这么叫……有点奇怪。我还以为你们会提出什么反对意见。”

“怎么？别告诉我你和你妈妈想到一块去了？”爸爸说。

“这倒没有。”环都套上了，过了这么久，也没想过反悔。

“带回来，让你妈妈心甘情愿支付我们那笔钱。”爸爸故意提高了音量。

“死老头子！”远处传来一声笑骂。

无论如何，段先生今天依旧很爱他的家人。

当天晚上段先生把通话内容告诉了林先生，林先生心情愉快，愿意替妈妈支付赌资。

“你缺心眼啊。”段先生说。

“是我的彩礼钱。”林先生动动手指，段先生那边就到账了。

“鸡贼！才这么点。”

“我分期不行吗？分期八十年。”

“离婚了怎么办，我不就亏了。”段先生捏住林先生的脸颊肉，嘴快咧到鬓角。

“为了不亏本，你就只能和我凑合过了。”

这话段先生来回品味了好几遍还是感觉不太对劲，林先生总在给他下套。

段家二老比任何人都急，但长辈都喜欢绕开自己的孩子，选择从他们的对象入手。

林先生心有余而力不足，他行动不便，只能告诉他的爱人。

“明天你爸妈要过来见我爸妈。”林先生在描述这件事情上遇到了语言障碍。

“我爸妈？”段先生从豆豆袋上惊坐起，“他们不是在美国吗？为什么我不知道？”

“我也没想到昨天你才告诉他们，今天你爸爸就给我打了电话。”林先生老实交代。

“为什么是给你打不是给我？”

“都是一家人给谁打不一样。”林先生很有成为段家人的自觉。

“你这样很容易让我有婚前恐惧症。”段先生说。

林先生举双手投降，发誓日子还是和以前一样。

“不太一样了。”段先生侧躺着，帮林先生整理了一下睡乱的头发。

“你以后要叫我老公了。”林先生说。

“噗，你就这点追求？”

林先生点头。

段先生凑近他耳朵小小地满足了一下他。

71.

林先生不知道从哪里看来的，嘴唇周围长痣的人肠胃容易出现问题，发信息告诉段先生。

“你不是在你母校做普法教育吗？”段先生醒了。

“中场休息。”

“怎么样？同学们有没有用他们发光并充满求知欲的大眼睛看着你？”段先生懒懒地在床上翻身，前一晚林先生在床头点了他们去日本旅游时买回来的香薰蜡烛，确实安神。

“求知欲没看出来，倒是有同学提问我有没有对象。”

“这也是求知欲的一种啊，”段先生想发语音但考虑到林先生在学校就没发，“你怎么说的？”

“我还没说话，就有男生大喊了一声‘你没看见人家手上的戒指吗！’，同学们都笑了，女生跑出了教室，那男生跟在她身后也跑出去了。我敏锐地看出这两人是小情侣在闹别扭。”

段先生乐得不行，想发“就你眼尖”，结果打成了“啾咪”。

林先生:啾咪

段先生把“啾咪”撤回，“我手滑。”

林先生:哼

“什么时候结束啊林老师？”

“至少一小时吧。”

“午饭一起吃吗？”段先生看了一眼时间。

“结束了我去接你。”

“啾咪！”段先生发完把手机扔出一米远，又睡了个回笼觉。

72.

有人陪，再无趣的事情都会变有趣。有趣的不是事情本身，而是不同的人在面对事情时的化学反应，亦或是两个人在一起面对这件事情时的化学反应。

很值得探究的课题。

“你必须帮我。”段先生向林先生投来求助的目光。

“你自己拖稿为什么扯上我。”林先生在把苹果桃子梨切丁，这么处理水果人类吃它们的欲望会强烈一点。

“因为昨天你烧的菜稍微有点好吃，我吃多了，休息了会儿。”段先生晃悠到水槽旁，从背后搂住水果忍者的腰，脸贴住他的肩膀，“昨天你也稍微有点帅，我们互动的时间有点长……”

林先生被他的描述逗乐，“哦我想起来了，半夜你突然从床上弹起来问我‘今天几号’。”

段先生的手立刻猛烈地拍击了林先生的肚皮，“你当时听见了！一点反应都不给我！”

“你别动！我这拿着刀呢！”林先生被带动着激动了几秒，“我快睡着，你这一惊一乍我差点被你吓醒。”

“吓死你最好。”

林先生手指掐住一块苹果抵在段先生的嘴唇边上，“补充维生素。”

段先生除了吃苹果，还行为恶劣地含住了对方的手指，柔软的舌头舔过指腹，发出“嘬”的一声。

林先生没说什么，把沾了口水的手指放在水龙头下面冲洗好，继续切剩下的水果。

“你嫌弃我。”

“我没有。”

“你就是。”

“我没有。”

“你刚才的行为让我心寒。”

“手上有口水不好拿刀。”

“你骗人。”

“嗯，我没一句真话。”

“真的假的……”

“真的。”

段先生拒绝被带进坑里，强行把话题火车带回它的轨道，“今晚陪我直播你画我猜。”

“你粉丝这么多，我怕生。”

林先生切完了，端着玻璃水果盘往客厅走，段先生挂在他身后像只长臂粉红顽皮豹。

“声音出镜就好，直播半小时。”见林先生要坐沙发上，段先生抢走他手里的水果，在他坐下后往他大腿上一坐，“我保证不会有下一次了。”

“我要做什么？”

“我画你猜就好了。”

“就你这画技。”

“……”

“啊”

段先生抓了一把水果往林先生嘴里硬塞。

……

直播开始。

「林老师有点害羞，所以他用了变声器，虽然很想给大家听他性感的声音，但我必须尊重他，不尊重林老师后果很严重……」

林先生变声后很像小黄人，段先生总忍不住嘲笑他，一嘲笑就会被按住脖子。

「大家好，我儿子他……」

「林老师他……」

「林老师他一直干扰我，我没办法正常说话」

「哎哟不知不觉都直播了十分钟了」

没人晓得麦克风对面发生了什么。

「我和林老师在联机，我和他没用一台电脑，所以不存在作弊的嫌疑，不过你们也不在乎我俩有没有作弊吧，你们就是想听林老师……」

林先生不怎么说话，只能听见小黄人在说“苹果”“小猪佩奇”“米老鼠”。

段先生:这么明显的狮子你都猜不出来

林先生:我以为是向日葵长了眼睛

段先生:没办法继续了，毫无默契

林先生猜不到这个直播的意义，他只知道段先生这半小时过的很快乐。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