羚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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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在范和马克坐在公交车的后排，模仿了一下今天文艺汇演在后台临时彩排时发生的蠢事，两人笑的可开心了，但再往窗户外边看，完全是陌生的景色。

马克跑到前边看公交车线路示意图，才发现他俩坐错了车。

“在范，这是77路！”马克说。

“灯泡坏了，只显示一个7了，”司机师傅突然搭话，“但是车窗上有贴77路啊。”

林在范也走下来，站在马克身边，“难怪今天车上人这么少。”

“现在下车怎么换7路呢？”马克问司机。

“换不了，现在往郊区开了，前面一个站是x山公园，你们在那等返程的77路吧！”

下了车，两人坐在风雪中目送公交车开远。

“你的披萨炸鸡泡汤。”林在范说。

“至少吃了烤红薯，”马克缩着肩膀，挽着林在范的手臂。

“加草莓酱真的不好吃，下次别试了。”

“下次给你加芥末，说是哈密瓜酱。”

“我闻的出来好吗。”

“天这么冷你闻不出来。”马克整个人都贴着林在范的半边身子，就差没长在他身上。

“你要不要变成玩偶啊？”林在范问他。

“留你一个人坐在这荒郊野岭吗。我干不出这事儿。”

“怕你冷。”

“我不冷。”

“就差没变成刺猬了。”

马克突然把头抬起来，“我哪有刺。”

林在范笑，带着连指手套的手胡乱拍掉红头发上的雪花，“我是说你缩的这样儿。”

马克又把脑袋埋回去，他心跳得有些快。

X山公园位置有些偏僻，大下雪天也没人爬山。公交车站的乘客换了好几波，最后只剩下他俩。

马克坐着没动，也不说话，林在范以为他睡着了。

只能听见风雪的声音，路灯散发着橘色的灯光，只是在视觉上让周围有了一点暖意。

林在范的镜片被几片雪花模糊住，看不清，他却不敢动。

一个人安静下来，他便会想起荣宰说过的话，只要自己幸福了，马克就会消失。

他不敢幸福。如果今天过的很开心，那么第二天醒来时是否就再也见不到身边的人？林在范想找到那个断了钥匙扣的混蛋问个清楚，但他又能上哪找去？

“阿嚏！”马克打了一个喷嚏，“我们等了快一小时了吧……”

林在范发酸的手臂小范围地活动了一下，马克松开他，伸了一个懒腰。

“肚子饿吗？”林在范问。

“还好。”

“小恩。”

马克看向他，“怎么了？”

林在范没看他，抓着膝盖上的裤子，“你……”

马克感觉他怪怪的，心里也紧张起来，“你想说什么？”

“我……”林在范转过头，眼前白花花一片，看不见马克。

他把眼镜摘下来，用手套抹了一把，镜片上的雪花变成一团水渍，戴上还是看不清，不戴也看不清。

林在范下意识就叹了一口气。

“你别总是叹气啊，幸福会溜走。”马克说。

“溜走了你就会留下吗？”林在范抬头，远处的景色很模糊，马克的脸却很清晰。

马克抿着嘴唇，过了许久，他才开口。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其他玩偶找过你？”林在范说。

“荣宰都告诉你了。”

“……我问的。”

“这你都信，我就不信。”马克翘着二郎腿，装作毫不在乎，“我和那人又不认识，他会这么好心？”

“万一呢。”

“最近也没发生什么事啊，我不一直在吗。”马克把林在范手里的眼镜拿过来，从口袋里拿出纸巾，往上哈气擦掉了水渍，再递还给它的主人。

林在范看着他的笑脸，凑过去在他的嘴唇上轻轻地碰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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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混蛋，我还是让他们戳破窗户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