羚羊

写这个流水账还蛮减压的，哪天我不想写了，就完结吧

回家的诱惑emmm……好像和菠萝桃一起流产了，但是这两篇我都写了四千多字，非常有毒

哦还有，Q•中 挂掉了，我只是想改一个字而已，心非常痛

33.

林先生把段先生送回家后自己回了父母家。

段先生心知自己把事情搞砸了，但他心里没底，他还没有做好见家长的准备。

假如得不到认可，让他和林先生分手，他……他拒绝想象林先生穿着西装和女人步入婚姻殿堂的样子。

自己并不是这样畏首畏尾的性格，但段先生没办法把无畏的帽子随意地扣在这件事上面。

以前心情烦闷的时候段先生会抽一支ESSE薄荷，这烟对于很多人来说都像在抽空气，但段先生很喜欢这个味道，淡淡的，鼻腔里的薄荷味会让大脑短暂地放松。

林先生讨厌烟味，即使是味道很淡的薄荷烟段先生也没有再抽。

而且他心情很好思路也流畅，不需要抽烟。

唯独这次，段先生咂巴咂巴，除了薄荷味竟觉得有些苦，掐指一算自己已经戒烟小一年了，但因为包装好看总会忍不住买，买了又放在角落里，潮了再扔掉。

蹲在沙发上抽了一根又一根，烟灰散落一地，被风吹到各个看得见的看不见的角落里……林先生看到会骂人的。

好像也无所谓。

失去这个男人他都不怕，更何况是因为不讲卫生被数落几句。

他还是有点怕的。

林先生回到家段先生正好抽完倒数第二支，扔了烟头准备去洗澡。

“你吃晚饭了吗？”林先生面对满地狼藉果然表情有些僵硬。

段先生等着他骂自己，“没吃。”

林先生没如他愿，而是转身进厨房给他煮了一碗面条，还拌了一份蔬菜沙拉。

不伦不类的组合，但段先生发达的泪腺蠢蠢欲动。这人在自己这里受了委屈，还给做饭，去哪找第二个。

一句责备都没有，是失望到了极点吗？

翻来覆去地想，两滴眼泪没有征兆地滴进了面汤里，再进入胃里，成为新陈代谢的一份子，普通平凡。

林先生做完饭就进了浴室，段先生默默吃完食物，收拾了碗筷，开始打扫被他弄脏的客厅。

吸尘器的声音略嘈杂，段先生清楚地记得那天他在书房里写稿子，正瓶颈，客厅里突然传来一阵持续不断的噪音。

“你在发电吗！”段先生的大脑快爆炸了，走到客厅想看林先生搞什么名堂。

林先生刚把吸尘器组装好在测试，表情无辜地看着他，说:“吵到你了啊，我到楼下试……”

“算了，你试吧，反正我什么也写不出。”原来是个吸尘器，段先生窝在沙发里，狗害怕，钻进他怀里，一人一狗看林先生像个电视购物主持人，展示这台吸尘器可以左转右转可以伸缩可以吸沙发缝隙也可以吸纱窗轨道，垃圾盒也很好清理……

林先生真有趣。

……

“你怎么了？”

段先生被拉回现实，才发现自己站在原地发了呆，狗狗玩具堵在吸嘴上都没发觉。

林先生皱着眉走过来，用手掌抹掉了段先生脸上的眼泪水。

“你写小说走火入魔啦，哭成这样。”

“没写小说，你见我哪次写小说哭过……”段先生拖着吸尘器走到角落里，他记得刚才烟灰被吹到了这块区域。

林先生跟着他走过去，拿过他手里的长柄，“我来，你没用过这个。”

“你在嫌弃我不会做家务吗？”段先生刚止住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满脸。

“你看看你，”林先生关了机器，双手捧着段先生哭成花猫的脸，“我什么时候嫌弃你了。”

吃软不吃硬的段先生变得非常小心翼翼，试探地问了一句，“你生气了。”

“气消了。”

“为什么这次气消这么快。”

抹掉了眼泪水又立刻有新的补上，林先生撅着嘴，没有正面回答段先生的问题，“别哭了小朋友，你再哭我也要哭了。”说完顺势把对方抱在怀里，手还在背上顺了顺。

段先生是经不起哄的，心里像煮着一锅沸腾的粥，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揪着林先生后背的衣服下摆，眼泪水在林先生的棉质睡衣上晕成一块块形状不规则的水渍。

“我把你一个人扔家里后我就后悔了，我妈问我你怎么没回去，我说你吃坏了肚子，她老人家还怪我把一个病人自己留在家里。”

“给你带了芝麻糖，家里做的。因为我说你很能吃，他们做了一桌荤菜，想着给你打包回来，但做戏要做全套，你都肠胃炎了也只能喝白粥。”

“你不是答应我不抽烟了吗。”

“……我错了。”段先生收紧了环在林先生腰上的手，“对不起。”

“……我不想逼你。”我只是太爱你，这个理由到最后林先生都没说出口。

段先生轻轻从林先生怀里挣脱出来，两人大眼瞪小眼，甚至能从对方的眼珠子里看见彼此。

“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段先生的声音像蚊子叫。

林先生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说了个“嗯”。

34.

林先生熬夜工作中。

段先生很担心他再这样下去不仅会减寿头发还会掉光。

不过段先生自己也是半斤八两，林先生作息正常时让他准点睡觉他还会发脾气。

那次被凶了的林先生不敢再出言打断段先生的思路，便坐在书房里的懒人沙发上看书，困了就睡在了沙发上。

凌晨四五点段先生终于写完了，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一转身就看见他男朋友陷在豆豆袋里睡得四仰八叉。

不正常姿势的睡眠也浅，段先生正想把林先生扛到床上，一碰他手臂人就醒了。

“几点了？”林先生迷糊地问身边的人。

“四点四十八分？五十八分？”段先生也有些迷糊。

林先生揉着眼睛，起身活动了下手臂，“……你再创历史新高。”

“死线了，我也不想啊。你怎么不去床上睡？”

“莫名其妙睡着了，原本想等你一起。”

天边泛起鱼肚白，林先生拉着段先生进了厨房，指着一排泡了一夜的杂豆子问:“想吃什么豆？”

“除了豌豆和花生米的所有豆。”

林先生把所有豆子都倒进压力锅里盖上盖子后，冷笑了一声:“你想的美，泡了就得全部吃。”

“那你问我干嘛……”

“刺激一下你。”

“……睡傻了吧你。”

“现在煮起床就可以吃。”林先生说完迫不及待把段先生赶到床上睡回笼觉。

两人起床的时候锅里的豆子粥变成了干粥，林先生因为太困看错了刻度线，段先生一口没吃。

35.

林先生出差的第一夜，段先生给林先生发了一张芋圆香蕉绿豆莲子椰奶红枣汤的照片。

段先生:「图片」

段先生:我做的

段先生:是不是看起来很好吃

林先生还在酒局，大家都喝地七七八八，他摸出手机看消息时一个喝高的老哥正伏在他肩膀上背法条，其余的在给这位老哥挑错。

林先生:是啊，这么贤惠

段先生:可难吃了

段先生:［笑着流泪］

林先生:还是等我回去做给你吃吧

段先生:怎么的，没你我还不能过了啊

林先生喝了酒脑子发热，心里也热乎乎的。

林先生:我有点想咱家狗

林先生没等到段先生的回复又被拉去一顿灌，他有些招架不住。几个同事在酒桌上尬唱酒醒不少，提议去KTV一决高下，林在范一喝混酒就格外上头，结束了便抛下兴奋的同事自己打了辆的士回酒店。

这时他才有闲工夫把之前进行到一半的对话看完，盯着寥寥几个字好久才看出个所以然。

段先生:狗才不想你

林先生看着屏幕都晃，懒得打字了，直接拨通了段先生的电话。

“你想我吗？”格外开门见山。

司机师傅特意把车载广播的声音调到最小，这反而让林先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过醉酒之人的羞耻心一般只会停留零点几秒。

“又喝高了？”段先生消息发出去半小时都没见回复，正瞎猜着，电话就打过来了。

“没有，你快说。”

“才没有想你。”

“你是狗啊。”

段先生很配合地汪汪汪了几声。

林先生笑，“烦人，你就不能说句实话了？”

段先生也笑，“你想听什么告诉我，我复述一遍。”

于是林先生那头便沉默了，他迟钝的大脑开始认真地思考起来，千载难逢的机会不容错过。

想着心就飘了。

但段先生不知道他男朋友脑子里装的是什么口味的彩虹糖。

“喂？”

“林在范？”

“你醉晕过去啦？”

“再不说话我挂了啊，长途呢。”

“昨晚梦到你背着我和别人好了，可把我气坏了。”

“胡说八道。”林先生突然出声。

“骗你是小狗！”

“梦里都是反的，你本来就是小狗。乖啊，等我回去给你烧肉吃。”

段先生笑了好一会儿，末了才随性地带过一句“忙完了快滚回来，你的狗快饿成傻狗了”。

36.

段先生的朋友从意大利给他带回了一块手工羊绒地毯。

新欢取代了一年前段先生刚搬进林先生家里时两人一起去逛家具城时买回的那张。

林先生舍不得扔掉，把旧爱清理了一遍收进了书房的角落里。

“用了这么久还是有点感情的。”林先生说。

段先生已经迫不及待在新地毯上来回翻滚，最后躺平朝林先生张开双臂，“我们可以制造新的回忆，在这个上面。”

林先生走过去踩他肚子。

关于这张地毯发生的第一个有趣的故事是狗在上面撒了泡尿。

37.

两个人靠在床头各玩各的，段先生总是会慢慢地，慢慢地往下滑，最后靠在了林先生的肩膀上。

段先生太重了，林先生重心右移，只好把头枕搭在段先生的脑袋上，但这个姿势没一会儿林先生的手就会酸死。

“你这样我没办法玩了。”

林先生表达完不满段先生就会坐直，没直几秒就又会滑下去。

林先生叫他垮掉的一代。

38.

林先生在春天接近尾声时得了重感冒，段先生去给他买药时在药店称了体重，发现自己重了6公斤。

回到家里给林先生说了，林先生裹成个球在看电视，擤着鼻涕目光追随着段先生从客厅走到厨房，倒腾了一会儿端出来一碗黑色汤药。

“家里没开水了你怎么不煮？”段先生说。

“等着你来。”林先生说，“胖了好看。”

段先生捂住他的眼睛把药碗递到他嘴边，“吃药。”

林先生喝完了药就要去抱他男朋友，这里摸摸那里摸摸，还傻笑，是不是生病的人智力也会下降？

“是养了很久的大白鹅终于可以开宰了；老农望着田里丰收的稻谷露出欣慰的笑容。”

39.

两人的朋友圈里传出了爆炸新闻，他们的共同朋友最近踹了柜门，对象是一个幼儿园老师。去幼儿园接小外甥女放学时看上了人家班主任，疯狂追了个把月终于追到手。

段先生得知这件事的反应后来用林先生的话来说就是“惊得吃了五个猪蹄”，非常了不起。

一周以后朋友带着他的男朋友与段林二人见了面，四人共进了一顿和谐无比的晚餐。中途老师去了趟洗手间，朋友一改在男朋友面前嬉皮笑脸的腻歪模样，又变成了大家熟悉的他。

爱情真可怕，让人脱胎换骨。

临别时朋友不知从哪儿整来一辆自行车，吵吵闹闹，摇摇晃晃地骑出去老远，明明都是快三十岁的人，却像两个高中生一样。

“没想到哇没想到，这小子也开始玩纯情了。”段先生坐在副驾驶，四肢都舒展开。

“我也挺意外的，每一个妖魔最后都不走寻常路。”林先生说完看了一眼段先生，问道，“诶，你当初为什么要在机场亲我。”

段先生转头看林先生开车的侧脸，“你为什么要送我去机场。”

“献殷勤。”林先生说。

段先生大笑，“所以我奖励你一个吻。”

“喂段宜恩。”

“嗳？”

段先生嘴角的弧度还没收住，就被林先生拉过去接了一个吻。

手自然地搂上脖子，不过没亲多久绿灯就亮了，段先生推开林先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安全带勒着我肚子，差点吐出一只鸡。”

林先生伸手给段先生揉肚子被拍开。

“好不容易回去的鸡一会儿又给你按出来了！”段先生惊呼，“以后接吻前能不能预告一下，你这个习惯真的得改改。”

“不要，生活就应该充满惊喜。”林先生把魔爪伸向对方的脸颊，戳了戳。

就像遇到你一样。

40.

爱让人变得柔软。

一起发胖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段先生和林先生用了整个冬天来诠释幸福。

不过后来林先生感冒后一朝回到解放前，林先生本人是很满意的。

41.

段先生有一天变得很烦人，林先生不知道原因。

大清早朗读了《飞鸟集》；中午吃饭时往林先生的碗里扔了两个蛋黄自己吃掉了蛋白；林先生想看四频，他要看十频。

事后想吃牛奶布丁又是什么操作？

“走吧，顺便去逛逛夜市。”林先生不想去也被强行拉去，衣服还是段先生给穿的。

牛奶布丁买四送一，一人手里拿一个，段先生是主谋，外套口袋里塞着三个体型不大的布丁，兜也足够被撑地满满当当。

林先生要挨着段先生，便把他右边口袋里的布丁匀到了自己口袋里。

夜市是刚开起来的，热闹非凡，林先生买了一个盆栽，从50块钱砍到了15块，用省下的35块钱给段先生买了一把串串香。

春天的夜晚没了深冬的寒气，微风吹在脸上甚至能隐约感受到夏天的气息。两人沿着公路走了很远，最后站在跨海大桥的中心，段先生拿着没来得及扔掉的竹签，林先生抱着那一小盆盆栽，安静地听着远方传来的汽笛声。

段先生的嘴角沾了点酱汁，林先生没带纸巾，徒手帮他抹掉了自己却不知道擦在哪，只能尴尬地晾在空气中。

“或许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段先生问道。

林先生这时才幡然醒悟，今天是他们在一起一周年的日子。

“哼，早忘了吧？”

林先生理亏，自觉放低了姿态，说:“要怎么做才原谅我。”

“亲我，亲舒服了就原谅你。”段先生笑得像一个拆礼物的孩子。

“但我手里有酱。”

“别碰我啊！”

“也是从你脸上下来的。”

林先生微笑着靠近他，隔着那盆绿色植物，温柔地吻在那双唇上。

我把我的心之碗轻轻浸入这沉默之时刻中，它盛满爱了。

大概就是这样的心情。

这天之后，林先生便开始背着段先生在做些什么。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