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珍荣选的日期很巧,到了临行的那天,原本阴沉的大风天气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太阳终于舍得露脸。
崔荣宰把朴珍荣送到了动车站,如果不是朴珍荣大意把护照落在了家里,他们还能在候车室小坐一会儿,不至于刚到就检票。
“荣宰我走了。”朴珍荣拿着手里的车票,A-Z,前天晚上崔荣宰帮他买的。
关于他收好的护照为什么会无端出现在崔荣宰家的柜子里,他只当自己记错。
“之后直接从Z城飞美国吗?”
“对。”
“你路上注意安全,财物贵重物品都要放好。”
“好。”
“Z城的公交费变成两块钱了,你零钱都带了吗?”
朴珍荣拍拍大衣口袋,“带了呢。”
“你去我家的时候,别忘了把我书柜第二层上放着的牛皮笔记本里夹着的纸拍照给我……那个,最重要了。”
“不会忘的,你昨天说一天了。”
崔荣宰还想补充,候车大厅就传来二次通知检票上车的广播声。
“到了给你打电话。”朴珍荣捏了捏崔荣宰的脸颊,笑的还是那么好看。
没有离别的拥抱,没有伤感,就像很多年前那样,朴珍荣把第一次来A城的崔荣宰送上返程的火车,两人边说笑边约着放假一起去小学附近的小吃街吃糖炒栗子。
崔荣宰看着朴珍荣走上月台,隔着玻璃幕墙朝他短暂地挥了挥手,很快消失在人群里。
从偶数变成基数想要快速适应,失落还是相当诚实地在心里寻找存在感。只有自己的时候才是不知寂寞为何物。
崔荣宰回到家已经过了午饭时间,冰箱里有一盒只吃了两口的豆乳盒子,因为口感太厚重,第三口便变得难以下咽。他当时想扔了,朴珍荣把它往冰箱里一塞,说,想吃的时候吃一口,既不浪费也可以享受第一口带来的愉悦体验。
崔荣宰拿出来,挖了一大勺放进嘴里,豆乳有些发酸,垃圾桶才是它们最后的归宿。朴珍荣骗人,再吃都不是最开始那一口的感觉。
手上粘上一点黄豆粉,冲洗时没注意开成了冷水,冬天的水温真是够呛的。
“洗完手要涂上护手霜。”朴少爷很注重生活质量,也总拿自己的标准要求别人,不听他老人家的就直接上手了。
“弹琴的手要爱护。”
崔荣宰的手被他握在手里,指腹上的老茧粗糙,缓慢把霜体涂抹均匀。
五年就这样败给了十五天。
崔荣宰拿起手机拨通了朴珍荣的号码,那张临时办理的手机卡彩铃还是“A城欢迎您”。
“荣宰?”
“你之前说的帮我拿到绿卡这件事还作数吗?”崔荣宰他不要面子的。
信号弱,电话里没声儿了,崔荣宰被突如其来的安静乱了阵脚,正想挂电话装失忆,那头的一声轻笑却平稳地到达了鼓膜。
“你想明白啦?”朴珍荣问。
“你就说作不作数……”
“作啊。”
“这么随便?!”
“你不想随便的话等我下了车可以拟一份你是甲方我是乙方的合同。”
“呸呸呸谁和你是合作的关系……”
“那是什么关系?”
世纪难题。
崔荣宰没管他,立刻把电话挂了,紧接着拨通了他家里的座机号码。
“喂,妈,你帮我把我书柜第二层的牛皮笔记本收我柜子里锁好,珍荣问起来你就说卖给收废品的了!赶紧的!”
像是解决了一件大事,崔荣宰在恒温25℃的房间里出了一头的汗。
是挺大的,终身大事。
一条短信收入,崔荣宰只看了一眼就没敢再看。
“荣宰,我喜欢你。”
……END……
原本应该和结局一起发……对不起等更的小姐姐们,所有的坑,最近都没办法填了,很抱歉……真的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