羚羊

写完这一小节我真是太舒坦了……先发……发完我就继续去写了……立个flag，下章会在白天发出😖（没发大家就当无事发生过8

Chapter22.1

林在范知道这不是犹豫的问题，但他从不会做解释，解释了别人也未必明白。

钥匙转动的瞬间发现门上了锁，Mark不在家，林在范短暂地舒了一口气，虽然超市离小区不超过五百米。

Nora的碗里还有吃剩下残渣的鸡胸肉罐头，林在范顺手把食盆收拾了，小懒猫在地毯上做伸展运动，林在范走过去盘腿坐在它旁边，用手揉她温热的肚子。

Nora不想被揉，扭着身子转了个圈，林在范直接从她背后把她抱到腿上，脸蹭在她后背柔软的毛上，“小坏蛋，真羡慕你啊，你怎么可以这么理所当然。”

“香香的，Mark给你洗澡了？”

“你一定什么都记不得了，白眼狼……”

林在范絮絮叨叨地和猫一通发泄，面对这样一个不会批判不会产生三观冲突的纯垃圾桶，真的非常解压。

他突然惦记起Mark要给他煮的面条，但是Mark的鸡蛋怎么买了这么久？

洗了个澡，Mark还是没有回来。那家自己和他总去的小超市，从小区步行来回用半小时都算超级龟速。

林在范心里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当即拨通了Mark的电话。铃声几乎是在他耳边响起，那台已振铃的手机正躺在角落里充着电。

一个多月前王嘉尔说过的话像一把刀子捅在林在范的胸口。

他的心真的很大，大到总是犯低级错误。

林在范也顾不上穿着洗完澡刚换上的短袖，裹着一件搭在沙发上的大衣就出了门，他记得Mark是可以定位的，但是怎么定位到他？

林在范一边往超市赶一边给朴珍荣打电话，凛冽的冷风吹在脸上都感受不到疼。

“珍荣，Mark丢了，他可以被定位的对吧！你能帮我看看他现在在哪吗？”林在范没等朴珍荣说话就率先问出口。

朴珍荣那头是漫长的沉默，林在范又急切地“喂”了几声。

“在范，你听我说。定位是可以，但是是在Mark没产生自我意识之前。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不懂。”晚了一步没赶上绿灯，林在范想横穿马路，下班高峰期不允许他这么做。他第一次觉得朴珍荣拐弯抹角的说话方式特别烦人，性格里压抑很久暴躁因子蠢蠢欲动，所有负面情绪就像一堆摇摇欲坠的积木，只需要一点点的外力，就能令他所有强装的冷静轰然倒塌。

“我们没办法再控制他，除非他自愿。Mark已经是一个独立的个体。”

“设置好的程序他自己都可以进行更改。”

林在范深吸一口气，问道:“那我要怎么找到他？他没有带手机。”

是在问朴珍荣，也像在问自己。

“你先别着急，Mark不会迷路的。而且他……”

“他真的丢了我甚至不能报警。”

“你现在在哪？Mark之前有告诉你他去了哪儿吗？我们也可以帮你一起找他，你先别急……”

朴珍荣还在试图稳定林在范的情绪，但林在范一句都再没听进去。他站在人行道上，马路对面那家小超市正歇业，门口的LED显示屏上滚动着歇业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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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无助的感觉不太好受，一个和你朝夕相处的人突然消失，你们没有“老地方”，他除了你的家无处可去，你和他唯一的联系方式只有一部手机而已，对方甚至连一个合法的身份都没有。

林在范站在车水马龙的街道旁，竟不知道接下来该走向哪条路。

身体的活动停止后产生的热量在夜晚的低温下显得不堪一击，胃里仅有的一点糖分也在剧烈运动中变成了此刻努力维持体温的一份子，但这些都不重要。

从恢复记忆到现在的许多个小时里，林在范的大脑没有一刻停止思考事情最合理的解决方案，他觉得自己对不起段宜恩，他甚至能回忆起两人曾经在一起时的细枝末节，快乐与痛苦成正比。他也很在意Mark，在意与亏欠同样成正比。

无解。

他不能失去Mark。

即使只是有这种想法，也不行。

此时此刻坐在公交站台公共座椅上无声抽泣的自己，像个傻子。

尽管被等候上车的路人频频侧目，又有什么关系。

林在范想起他和Mark的初&夜，缠#绵过后，他的小机器人格外粘他。不知为何却聊起了些煞风景的话题，大概是物极必反。

“你有什么后悔的事吗？”林在范吻着Mark的眼角，每亲一下他便眨一下眼。

“有啊，和嘉尔去逛街的时候买了一个甜筒，但是因为我不小心，它掉在了地上，还有一次做饭辣椒粉多放了一勺，擦电视柜的抹布因为没有夹夹子被风吹走了，我因为故障离开了在范一周，”Mark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我很早就喜欢在范了，但是我不敢说，但是我坏了一次，我担心再不说……万一就没有机会了……”

林在范被他说着心头一痛，更加用力地搂着他，“如果，我说如果，有一天我没有了，你怎么办？”

“你去哪？”

“人总会生病会老，会有各种原因……离开彼此。”

“如果在范没了，Mark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小傻瓜。”

“那如果Mark没了呢，在范会难过吗？”

“如果Mark没了，在范也一定要好好生活，按时吃饭，Mark不希望在范难过。”

……TBC……